■本报记者 吕洪涛 图文报道

以前，从常州去乡下，运河客船是重要的交通工具。随着时代的发展，运河客船渐渐淡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现代交通方式。坐公交车，更是重要的出行方式之一。上世纪五十年代，常州的大运河边开始出现第一条公交线路，现在，运河边的公交线路已经多达40条。

沿着运河乘船下乡或进城，那是老一辈人的真切记忆

“我们年轻时，运河边的码头堪比现在的客运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刘兴坤曾担任常州轮船公司办公室主任，他至今收藏着一些和常州内河航运及表场码头有关的资料。在他脑海里，四十年前，人们去乡下，一个重要的途径就是运河。“那时候，比较出名的码头就是运河边的表场码头。”

资料显示，表场码头在清末就有了，当时就开通了常州最早的内河客运航线，常州至溧阳。这成为常州最早的轮游专线。

“在那个交通还不是很发达的年代，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坐过客船。”小时候，刘兴坤生活在西门运河边，距离表场码头不远。在他记忆里，那时候的运河非常繁忙，运河两岸商埠林立，尤其是米行特别多。1968年11月14日的清晨，他从表场码头出发，以知青身份下乡。

“码头人头攒动，人声嘈杂，站满了送行的人。我第一次坐大客船，很兴奋，眼睛一直望着外面。岸在向后移动，一道道斜斜的浪花竞逐翻飞，不断地拍打着河岸……”

“常州轮船公司最早只有客运，表场轮船码头就是客运码头，最多时有15条航线。这些航线不仅通常州乡镇，最远的还能到达扬中。”

上世纪八十年代，常州客运渐渐萎缩，短途客班逐渐取消。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表场码头的客船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如今，老码头已被改造成驳岸，成了游客打卡拍照、市民休闲散步的地方。

现在，城里人去乡下，或者乡镇上的人来城里，一个重要的交通方式就是乘坐公交车。

常州这条沿运河最早的公交线路，已经65岁了

常州历史上，第一条沿着运河通行的公交路线是从常州市区到新闸的线路。1959年，常州开辟公交5路线，该线路从小营前开往新闸。1960年6月，为加速周转，始发站缩至文在门。1963年，5路线改为4路。1965年，始发站又延伸到小营前。

2004年8月4日，江南商场始发至罗溪北站（罗墅湾）全线统一调度，统称4路，全长22.1公里。2009年7月10日，公交4路按原线行驶至奔牛后，经金牛路、239省道、罗溪环镇路至罗溪北站，不再单向环绕罗溪环镇路，线长不变。

今年56岁的恽卫忠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成为一名公交司机，1996年开始跑江南商场到奔牛这条线。跑了20多年，他对这条沿着运河路上的公交路线和站点，早就烂熟于心。

“20多年过去了，这条常州运河边最早的公交路线，变化实在太大了。”恽卫忠回忆，跑运河沿线的公交，要比一般公交要求高一些。“首先司机要求10年驾龄，而且，要5年内无事故。”

现在跑4路的公交车属于五代车。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现在，该线路的公交车经历了老式解放车汽油车、长江柴油车、黄海天然气车、北汽混合电动车、比亚迪纯电动车。

现在，4路车从江南商场到奔牛一共38个站点。恽卫忠刚跑这一条线时，只有15个站点。“后来，新闸线和奔牛线合并成了新的4路线，再加上新增的一些站点，人们在运河边乘车，更加方便了。”

20多年，他目睹了运河上的桥越来越多

“跑这条线这么多年来，我是看着运河沿线一步步如何发展变化的。”恽卫忠告诉记者，以前这条公交路线行经的运河路不像现在这么宽敞。

“那时候，这条路紧靠运河，非常窄。而且道路条件也不是很好。一遇到下雨天，开车就要特别小心。我刚跑这条线时，雨天不时会看到车辆冲下运河的场景。现在不一样了，路宽了，河边还增加了绿化带，安全系数大大增加。”

以前，运河上的桥还没有现在这么多。运河路对岸的人想坐公交，就要摆渡过来。“后来桥多了，人们就可以直接从桥上走过来了。”

在恽卫忠的印象里，上世纪九十年代，4路公交线，从五星桥到奔牛，只有寥寥几座桥。“现在你看，这一段路的桥增加了到了七八座，新的桥都很有现代感。”

运河不仅孕育了厚重绵长的常州文脉，还让常州成为中国近代工业的重要发祥地。新中国成立后，常州依托运河布局，纺织业、粮油加工、机械制造、电力等一大批企业蓬勃发展。上世纪八十年代，常州成为全国工业明星城市。

“我开过的这条公交线路上，就有不少老厂。一些站点就是用厂名命名的，比如客车厂、变压器厂、电修厂等。”恽卫东回忆，一到上下班时间，这些工厂附近的公交站台上就挤满了人。

现在，运河边的公交路线已多达40条

除了工作日的上下班高峰，每月的逢五逢十和周末，公交上也是人挤人。逢五逢十是奔牛镇的小市集，附近的人们就喜欢到奔牛赶集。

到了周末，包括奔牛在内的乡镇村民，喜欢到城里来购物。“那时候，江南商场比较红火，乡镇村民喜欢到那里买东西。但现在不一样了，乡下现在啥都有了，城里的人反倒喜欢往乡下跑了。尤其是老人，乘公交免费，喜欢到乡下购买新鲜蔬菜。”

除了奔牛市集，恽卫忠印象较深的还有叶家码头。“当年，叶家码头比较火。那里有茶馆，聚集了来运河边做生意的人。现在，那边的茶馆等建筑都被拆除了。但运河上船来船往，依旧繁忙。”

常州4路公交车见证了运河两岸的发展变化，也见证了运河沿线公交的迅速发展。据常州市公共交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宣传部部长顾宏兴介绍，目前，常州市运河沿线的公交线路已经增加至40条，路线长度710公里，日均里程约6万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