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吕洪涛 汤晨阳 图文报道
千里运河,迤逦穿行。大运河常州段由奔牛九里入境,由此,奔牛九里就成为运河常州段的最西端。九里因运河而生,因运河而兴。至今,这里还流传着很多和大运河有关的故事传说。近年来,九里村依傍运河,发展高标准农田,成为当地有名的粮仓。对于九里村的村民来说,运河不仅是母亲河,更是致富河、幸福河。
大运河九里段是奔牛段的重要组成部分
“无论古代还是现在,奔牛都是大运河的重要区域。”今年78岁的邵永乐出生在奔牛老街,退休后凭着对大运河的热爱,通过运河采风和文史资料的挖掘,发表过大量关于运河奔牛段的文章。
据他介绍,隋唐时期,随着京杭大运河、孟河的先后拓浚和设闸,奔牛水运贯通,东西南北,舟楫往来,馆舍林立,茶坊、油坊、碾坊、糖坊、竹木坊、铁铺、窑业等应时而生,商贸交换颇为兴盛。一时间,奔牛成为名噪江南水乡的商埠。
“很多人提到运河奔牛段,往往会忽视九里这一段。其实,这一段的运河文化也很丰富。”邵永乐说,大运河九里段是运河常州段的最西端,大运河从这里由丹阳入境常州,这里有很多和运河有关的传奇故事。得益于运河水的浇灌,两岸自古就是附近有名的粮仓。此外,历史上,这里还曾是著名的砖窑所在地。
“所以,我们提起九里,就经常这样说:运河两岸,这里不仅有传说,还有粮仓!”邵永乐说。
很多人不知道,这里是《红楼夜审》的发生地
在邵永乐这样的老奔牛人眼中,九里之所以被称为九里,是因为那里与奔牛相距九里的原因。
“如果按照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其实,只说对了四分之一。我们九里西靠吕城,南接蒋墅,北邻罗溪,东连奔牛,九里到这四个乡镇,大约都是九里的距离,所以,我们这里就被称为九里。”今年70岁的柳勤坤是九里村的老支书,据他介绍,九里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曾脱离奔牛,成立单独的九里乡,20多年前,九里乡与奔牛镇合并。现在的九里,一般指九里村。
九里村北邻大运河,现有17个村民小组,人口2450人,村域面积3.92平方公里,先后获得省级卫生村、省级绿化示范村、和谐村庄达标村等荣誉称号。
“喜欢戏剧的人都会知道,有一出戏叫《红楼夜审》,故事的发生地就是九里。”柳勤坤介绍,现在,村上不少人还喜欢听这出戏。
《红楼夜审》的故事是这样的。武进知县江梦升攀附权贵,将女儿燕燕许配江南巡抚卜仁之子为妻。其时,燕燕因不堪后母虐待,偕婢出走,寻父途中,在九里铺旅店遭卜仁之子调戏,义士胡文龙上前解围,引起纷争。卜府家奴在混乱中误毙其主。江梦升为保前程,瞒过燕燕,将胡文龙诬陷成死罪,又拟送女守节,以续姻亲。燕燕偶见刑部批文,心生疑虑,便盗用堂签,调犯夜审,揭穿其父所为。最后,胡文龙得友人相助,假扮卜府来人,将燕燕接走,江梦升终致身败名裂。
九里十三窑,这里的窑业曾经很发达
“其实,我们村的标签还有很多。其中一个比较有名的就是九里十三窑(也有人说是十八窑)。”柳勤坤回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九里一带运河沿线,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砖窑。制作砖坯需要大量的水,而运河的水为制作砖坯提供了方便。这些砖窑烧出的砖块不仅供应周边乡镇和农村,还会运往常州城里,为常州城的经济发展“添砖加瓦”。
柳勤坤的父亲当年就是一名烧窑工,每天没日没夜地在窑上劳作。晚上,运河边经常会响起窑工们干活的吆喝声,烧窑的号子很整齐,周边三四里地的人都能听到。
小时候,柳勤坤经常到砖窑帮父亲干活。他喜欢呆在一旁看窑工师傅和泥巴,他们把泥巴充分揉成一团,“叭”的一声摔进砖模盒子,用铁线弓一刮,去掉多余的的泥料打开盒子,一块四棱上线的砖胚就做出来了。
“我帮父亲干得最多的活,就是把做好的砖坯一个一个地摆好,使他们充分晾晒,然后把它们推进砖窑进行烧锻。”柳勤坤回忆,那时候,九里砖窑很火红,村上基本家家户户都有烧窑工。
关于“九里十三窑”,还有一个传说。传说隋炀帝开运河,开到九里地段,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障碍。民工们开挖泥土,白天挖多少的泥土,晚上就长出多少,这可把民工急坏了。后来,民工得到一位白发老人的帮助,只要收工后,用铁锹插在地上,就不长泥土了。最终,运河顺利开通。开挖出来的泥土是上好的黄泥土,属于烧制砖块的好材料。于是,村民们在运河边纷纷办起窑业,而且越办越发达,最后有了九里十三窑之说。
“后来,运河拓宽,岸边的砖窑慢慢消失。现在,十三窑的遗址也很难找到了。”柳勤坤说。
如今,这里发展高标准农田,生产的大米越来越出名
“历史上,我们这里种植水稻也比较有名。”柳勤坤回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村里村民去奔牛镇交公粮,因为上交的大米品质优良,经常被夸。“我们交公粮,运河船运就是重要运输方式。那时候,运河上的运粮船来来往往,非常热闹。”
据九里村党总支书记张洪伟介绍,村里现有稻田3000余亩,其中,约600亩是高标准基本农田。所谓高标准基本农田是一定时期内,通过土地整治建设形成的集中连片、设施配套、高产稳产、生态良好、抗灾能力强,与现代农业生产和经营方式相适应的基本农田。
“发展高标准基本农田,运河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我们通过电管站,把运河的水作为农田灌溉水源,做到了旱涝保收、高产稳产。我们种出的大米,煮饭粒粒分明,芳香四溢,煮粥口感醇厚,又滑又稠,口感醇厚。”
张洪伟介绍,近年来,村里农业走品牌化道路,注册了九奔大米。“现在,我们主要在常州市销售,逐渐小有名气,受到市场的欢迎。未来,我们还要走出常州,走向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