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经过亚细亚影院停车场,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美妙的锡剧曲调。循声找去,原是停车场一名女工作人员正在唱戏,不仅嗓音婉转动听,姿势身段、面部表情也是韵味十足。唱戏的叫杨鸿,今年44岁,在停车场唱戏已经3年多。“这里是我的专属舞台,空的时候唱唱。”杨鸿说,如果没有意外,她想在停车场一直唱到退休。
初秋,晚上7点过后,天暗得越来越快。这时,进出的车辆比较少,杨鸿就会在停车场北面的一块空地上,开始练声,尖细的嗓音中气十足。她一边唱,一边练身段,不在乎其他人讶异的目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附近高楼广告灯箱的照射下,这一个人的“舞台”虽然简陋,但别有一番意境。停车的人有时也会停下来听,有的听完一曲,还嚷嚷着让杨鸿再来一曲。很快,进停车场的车子多了起来,杨鸿就开始和同事一起指挥车辆进出。“唱戏归唱戏,不能影响工作。”
“我五六岁时,就迷上了听戏。”杨鸿说,那时奶奶经常带她去听戏,“越剧《红楼梦》,我每一次听,眼睛都会红。”听的时间长了,杨鸿就跟着收音机学着唱,锡剧、越剧、评弹,什么戏都喜欢。1991年,杨鸿进入亚细亚影院工作,在宾馆部一干就是19年。
2010年,杨鸿摔了一跤,腿部骨折。“动手术时,我还在唱戏,医生惊呆了。住院的20多天里,也经常唱给病友听。”谈起对戏的痴迷,杨鸿自己也笑了起来。出院后,杨鸿被调到地下车库,之后又到了地上停车场。换了工种,杨鸿有了更多空闲时间唱戏。“同事们很支持我,在地下车库的时候,他们还给我弄了面大镜子。”杨鸿说,领导也特意将她的休息日安排在周一,因为她要去钟楼区老年大学上锡剧班,跟我市著名锡剧演员吴小英学唱戏。因为年龄问题她还支付了双倍的学费。跟吴老师学了2年多,杨鸿学会了专业护嗓发声,学会了各种姿势身段,会唱的名曲名段也越来越多。
除了在停车场唱戏,在家没事,杨鸿就跟着录音机唱,对此丈夫有时“颇有微词”。不过,一对14岁的双胞胎儿子,却是她忠实的粉丝。“他们其实还听不太懂,但我每次唱,他们都不停鼓掌。”杨鸿说,退休前,她会在停车场一直唱下去,“锡剧是我们江苏特有的曲种,已经有100多年历史,希望有更多人喜欢。”
汪磊 文 朱臻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