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4版:常州金融
2024年05月15日

《城中之城》之世间本无尘

张琛

继以上海为背景的《繁花》大火后,最近以陆家嘴金融圈为题材的《城中之城》接力了今年以来沪上影视题材的爆火。我第一次参加笔试是在陆家嘴的恒生银行,第一次参加面试是在陆家嘴尚未竣工的前上海第一高楼环球金融中心。虽然最终选择了体制内,但陆家嘴一度是我心中的职场白月光。

陆家嘴盛产金融圈大佬,身陷囹圄的几位迄今仍是业内传奇。在这样的城市氛围中,普通民众对于金钱、金融的敏感度很高。上世纪90年代的《股疯》便诞生于上海。有人说,《城中之城》中的赵行长从白衬衫变成黑衬衫体现了人性的灰度,而其中多位主角或多或少都展现了整个金融行业的灰度。记得多年前《人民的名义》中,某巨贪小官居然把钱都嵌在墙壁中藏在家里,既不敢存银行,又不敢消费。对于这一群体来说,似乎贪更多的是体现一种心理上的快感与缺陷。同样是《人民的名义》,迄今仍有观众为“胜天半子”的祁同伟“辩护”“抱屈”——不知是不是和同情赵行长的观众是同一批人。

原第一财经高级记者、《城中之城》剧本策划夏心愉本人这样解释剧中角色的“灰度”:“是错综的资金链条,厘不清也退不出;是错综的利益捆绑,牌桌上没有人能擅自半途起身……”夏心愉自言,想借《城中之城》探索为何富贵与善终常常不可两全。

问题是,这个富贵是应得的富贵还是暂存于某人、实则属于大众的富贵?或许,这时候应该看一看同样以上海金融圈为背景的《追风者》,看一看解放前的初代红色金融家是怎样在打破经济封锁这一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舍生取义的。不忘初心,这个初心是金钱还是人民福祉,是个人得失还是公共利益?祁同伟本就是棋子,何来胜天半子?金融本就是工具,为工具而迷失,又谈何善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驾驭不了金钱和权力,被反噬是必然结果。

记得在南通博物苑参观张謇故居时,讲解员讲述张謇“个人生活简朴,赚到的钱主要用于慈善、给革命捐款、办学等”。可以说,南通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张謇留下的印记。晚清到民国时期的实业家有很多,譬如从常州走出的全国首富盛宣怀,也是一代人杰。斯人已逝,对于他们个人而言,无疑是成功人士中的成功人士;但对于大众来说,每位成功人士对社会的贡献度不同,自然后世的评价也不同。企业大到一定程度是社会的,富贵达到一定程度也是社会的。当表外层层嵌套为表内,当加上去的杠杆层层剥离时,方能一窥富贵的底色,是真实地创造了社会价值,还仅仅是移花接木、外强中干?

近年出版的《纳瓦尔宝典:财富和幸福指南》一书中收集整理了硅谷知名天使投资人纳瓦尔的智慧箴言录,尤其是关于财富积累和幸福人生的原则与方法。纳瓦尔认为,玩创造的游戏,不要玩阶级的游戏。我们生活在一个资源相对有限但又可以通过创新而绝对无限的世界里。通过创新扩大财富总量,去观察、发明、服务、扩张。

与创造相比,金钱并非真正的财富,而只是换取自由和财富的方式之一。贪钱却没有花到,搞金融却把自己搞进了监狱,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失去了,是不是也很黑色幽默?事了拂衣去,从此,世间不再有庙堂之上的越国大夫范蠡,只有泛舟湖上的陶朱公。又或者,范蠡深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春秋无义战,他便选择归隐。世间本无尘,何处惹尘埃?只是,古往今来,有如此智慧的成功人士终究寥寥,多数人便只能困在一座又一座城中,裹挟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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