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4版:文笔塔 乐享
2024年08月19日

父亲种花

张 宇

2010年,父亲就渐渐地迷上了种花,以至于家里的10多米长的阳台上都种满了花,花的品种很多,有玉兰花、茶花、兰花、牡丹花、无花果等,光玉兰花就有四五盆,盆很大,树枝有一人高,而且长势非常好,开花季节,每天能剪到几朵玉兰花,但基本上都是给孙女的,他种的这些花当中有一大部分是为了孙女。

为了给花过冬,他居然把自己睡了很多年的小床给拆掉了,腾出空间摆放这些花,以防这些花被冻死,而他自己则睡到一个大房间里。到了夏天再把这些花房放到阳台上去,还要在阳台上搭建遮阳棚,把几只大塑料盆放在阳台上接雨水,用来浇花,他还自己制作肥料,每次给花施肥时,家里就臭气熏天,从楼上一直飘到楼下,让人难以忍受,但等到父亲把剪下的玉兰花放在餐桌上时,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驱散了难闻的臭气。

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和隔壁的老蒋、楼下的老景乘坐公交车赶到夏溪去采购花盆和花,周围邻居戏称他们是“岁寒三友”。他们在一起总是大谈种花心得,楼下的老景比我父亲年长,他把门前的花圃打造成自己的“私家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在“私家花园”中常常能看到他妻子那忙碌的身影,浇水、修剪、除草等,而老景则在一旁坐着欣赏或和人聊天,但最主要还是买花,父亲有时还把多余的玉兰花卖给他。种花水平最好的是隔壁的老蒋,他种花已有几十年,还种了很多名贵的花,经常有老同事来跟他要花,他来者不拒,以至于他妻子常抱怨他是花钱为别人种花。我记得,父亲曾买了一盆玉兰花放在我家里,个把月下来,玉兰花基本已枯死,父亲心痛不已,但又没本事救活它,只好委托老蒋帮忙,老蒋果然不负众望,居然把它救活了,父亲对他很佩服,他也由此成为“岁寒三友”中的老大,大家以他为主导,一切听他安排。

种花还需要好水,光靠雨水是不够的,为此父亲每天要到芦墅公园的景观河中去挑水,由于过度劳累,父亲的老胃病又犯了,于是他只好减少种花的数量,逐渐卖掉一些,水也越挑越少。

有一年夏天,父亲和母亲去张家界旅游一个星期,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花,他特意嘱咐我每隔两天要浇一次水,每次浇两茶杯雨水,还关照我哪些花要四天才浇一次水,每天在太阳出来之前要把已开的玉兰花剪下来,不然就要凋谢掉了。

父亲对我的办事能力很不放心,特意关照我妻子监督。没想到父亲说对了,我居然把还没有开花的玉兰花给剪了下来,妻子一看赶紧制止了我,同时还把这些没开花的玉兰花放在冰箱里,说是留作证据给我父亲看。加上其他种种“不合规”,妻子的“小报告”,让父亲把我臭骂了一通……

除了玉兰花,父亲还把种葫芦等果实采下来给孙女玩,孙女总是很高兴,如今家里还保留着一个可爱的小葫芦。

父亲种花,给我们全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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