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散步
把星期天倒置,不为了什么。
已经证实,只要看到白玫瑰,她就拥有好心情。
她叫之花。
之花沿着那条路走到母亲先前居住的花园街,那里有母亲的气息,母亲此刻在家中包饺子,用下午婆婆从乡下送上来的饺子馅,裹上皮,捏出花边。她一定很享受这过程,母亲的耐心难以记述。
天气真好,暖和得不像十一月中旬。咖色呢大衣给她醇厚心境,晴空没有轮廓,晴空里多少岁月迎面而来又沿路飘散,她愿意这样陪自己往前走。
路的尽头有家“知否花阁”,白玫瑰被年轻的女店主修剪,用外文报纸包裹,她摘掉辅瓣,让之花闻草木香——那清香流溢开来,孔雀六在其中若隐若现,千树已经在另一边等她。
之花常想起星美和星美所在的孔雀六,怎么说呢?反正花团锦簇,水光静悬,是超出人类想象的存在。
星美躺在翡绿色草坪上哼着什么歌,她把身子侧向那个坐着列车旅行的下午,是的,星美能看到那个下午,能感受到疾驰中风的加速度,能确认轰鸣及其混乱的线条。
寂静啊,两个女孩共享一个星球,凝视是她们感知对方的方式。
草坪上竟然到处在开不知名的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之花扩展出另一个她——星美?这要从千树说起。
操场及其带霜花的空旷
早在闹铃响起前,白玫瑰已开过一遍。
假设Lily是闹钟,之花是白玫瑰,她俩一个说时间过得慢,一个说时间过得快,那么,必定还有一种中间时间作为一座直见自性的学校,以确定某种确定,它是孔雀六,也是地球。
对之花来说,周二的学府操场在7时左右形成,霜花隐现于绿茵场。
孩子们来了,来教她充分体验天性。
工作日中午12时左右,她尽情享受师生共餐的祥和,午后脚步轻轻。感谢陪餐制。
午后有场轻轻的交流。
面对面坐下来。“柳叶桨划过时间湖中那枚最小的桃瓣”,Lily在深邃的宁静里凝望之花——她的日常简单朴实,有股松针松脂的清香——Lily示之花以深邃宁静。孔雀六桃瓣纷落。
如果你留意,她们是同一个,却又长期处于互相比较的状态:这个与那个分担不同课题,肩负着某种嘱托与勇气。
小雪已至。蓝色星球的周边被冷空气裁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