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24年12月31日是洪深先生诞辰130周年纪念日。洪深立志做中国的“易卜生”,是中国杰出剧作家、导演艺术家和文艺理论家,中国现代话剧和电影的奠基人之一,抗战文艺先锋战士。谨以本文纪念这位常州走出去的中国话剧、电影先驱。
他是中国第一个专学戏剧的留学生,第一次提出使用“话剧”一词,创作了中国第一部电影剧本,编创了中国第一部有声电影,撰写了近70部戏剧和电影剧本,导演了50余部话剧和电影,为中国电影和戏剧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他就是中国话剧、电影先驱洪深。
洪深说:“戏剧是感化人类有力的工具。”从立志做中国的“易卜生”,到成为中国电影界勇往直前的“黑旋风”,从抗战文艺先锋战士,到教书育人的“老夫子”,他的一生都在践行在清华大学读书时形成的这一理念。
让我们一起走进他的传奇艺术人生。
立志做中国的“易卜生”
洪深出生于1894年12月31日,江苏武进人,清代毗陵七子之一、人口学家洪亮吉(1746—1809)六世孙。他自幼聪颖好学,18岁考入清华大学。
“我本是一个大少爷出身,真是不知民间疾苦,到这时侯,我才有一机会,和那劳苦下层的人民接触,真切的认识他们,能深深的同情他们,不但造就了我初期作品人道主义的倾向,并且建立了我后来转向科学的社会主义基础。”在清华园,洪深形成了自己的戏剧理念:戏剧是感化人类有力的工具。1915年,他写出反映平民生活的第一个剧本独幕剧《卖梨人》,1916年,创作编排多幕剧《贫民惨剧》。
1916年夏,洪深赴美学习,1919年转入哈佛大学师从戏剧大师乔治·皮尔斯·贝克(1866—1935)学习戏剧,成为中国第一位在国外专攻戏剧的留学生,并相继创作了英文剧《虹》《木兰从军》和《牛郎织女》。
“我在美国的生活虽快乐,但事业总还是要在中国做的。”1922年,在回国的海轮上,洪深说:“我愿做一个中国的易卜生”。当年冬天,他创作了反封建反内战的成名作《赵阎王》。
在上海,洪深开始舞台艺术的实践与探索,对文明戏进行了从形式到内容的改革。1924年,他将英国作家王尔德的话剧《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改编成四幕话剧《少奶奶的扇子》,公演取得极大成功。当年,洪深正式将这种新的戏剧艺术形式命名为“话剧”。
抗战文艺先锋战士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为抗日救国,洪深毅然放弃了复旦大学教授的职位,参加上海戏剧救亡协会主持的救亡演剧队,并任第二队队长。在救亡演剧队,洪深与冼星海、金山等,冒着敌机轰炸的危险,过着每天只有一毛钱生活费的艰苦生活,辗转南京、徐州、开封、郑州、武汉等地,演出了《九一八以来》《放下你的鞭子》等剧,一路宣传抗战,鼓动民众。1938年,他赴武汉,在军委政治部任戏剧科长,组织了十几个抗敌演剧队。1938年年底,各路救亡演剧队汇集武汉,戏剧界联合公演了洪深导演的大型话剧《最后的胜利》。
中国电影的拓荒者
洪深对我国的电影艺术也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1924年起,他以拓荒者的英姿,投身于中国的电影事业。1925年,撰写了我国第一个电影文学剧本《申屠氏》。1930年,编写并参与制作了我国第一部有声电影《歌女红牡丹》。他还创办了中国第一所正规化的电影学府——中华电影学校。
1930年,美国“辱华”影片《不怕死》在上海公映。洪深观看后,当场在影戏院发表演说,批判该片肆意丑化中国人,并向法院提起诉讼。洪深的正义举动,得到社会各界爱国人士的大力支持,最终迫使主演公开道歉,影片公司也保证不再放映,这就是轰动一时的“《不怕死》事件”,开创了外国辱华影片被禁映的先河。洪深也因此被誉为剧坛“黑旋风”。
1934年,洪深创作了中国第一部正规的电影文学剧本《劫后桃花》。他一生创作了38个电影剧本,其中有26个剧本被电影公司摄制成影片。他还导演过9部电影,撰写了大量电影理论著作,为中国现代电影艺术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戏剧电影教育的老夫子
在从事话剧和电影工作的同时,洪深一生都没有脱离教育,始终把培养影剧人才作为最重要的工作,做一位诲人不倦的“老夫子”。
洪深博学多才,平易近人,前后在复旦大学、暨南大学、山东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6所名牌大学任教30多年,创办过影剧学校并在多所戏剧学校任教,组织和领导过好几个剧团,培养的人才似桃李遍地,像赵丹、蓝马、舒绣文等著名艺术家都曾受业于他,著名导演谢晋就是他的得意门生。
新中国成立后,洪深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剧协副主席,任政务院对外文化事务联络局局长,为新中国戏剧事业、外交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切。1955年8月29日,洪深因病在北京逝世。
洪深用自己的一生实践了当年在清华园的理念:“戏剧是感化人类有力的工具。”著名剧作家曹禺评价他:“能编、能导、能演,是剧坛的全能;敢说、敢写、敢做,是吾人的模范。”
洪深始终心系家乡。离世前的1955年6月,洪深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回到常州,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故乡,看了故居、五奎桥洪氏家族祖茔地。今天,在常州市洪亮吉纪念馆内,设有洪深纪念室,展出其生平事迹、著作、手迹、遗物等。